自从师父走后,她从未这样绝望地哭过,她的脸埋在聂青萍的肩头,汹涌的眼泪打湿了聂青萍的衣衫,聂青萍的手在她的背上一下又一下地轻轻拍打着,柔声道:“回不去了,即便我还是原来的样子,也不知道要怎么面对父亲,何况我如今面目可憎.......”
聂青萍抗拒着家人相见,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有多么想要以女儿的身份侍奉在父亲病榻前。每次去送餐点,看到床上昏睡不醒日渐消瘦的聂川,她都心如刀绞。温榆也劝过她亮明身份,毕竟父女可以相聚的机会已是少之又少了,耽搁一天都可能是遗憾。
可她,与其说是害怕,不如说是羞愧,她并非头脑一热离家的,她是在与父亲抗争许久后与龚子尧私奔,可怜她识人不明,最终落得个如此凄惨的收场。
“亲人并不会在乎你相貌如何。”
“可我在乎。”
李若兰依稀记得,小时候因为不能站起来,聂青萍时常伤春悲秋,看花落了要自怜自悯,看叶子枯了也要哭一鼻子。可老天好像就喜欢捉弄她,十四岁好不容易遇到了名医,可还没能痊愈李寒宵就死了;成年后以为遇到了不嫌弃她身有残疾的有情人,却是一个贪图秘笈的无耻之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