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娜齐怎么样?”她问。
“她吗,”欧也纳回答,“她预支了她父亲的性命。”
清早四点,客厅的人渐渐稀少,不久音乐也停止了。大客厅中只剩特?朗日公爵夫人和拉斯蒂涅。特?鲍赛昂先生要去睡觉了,子爵夫人和他作别,他再三说:
“亲爱的,何必隐居呢,在你这个年纪!还是同我们一块儿住下吧。”
告别完了,她走到大客厅,以为只有大学生在那儿;一看见公爵夫人,不由得叫了一声。
“我猜到你的意思,格拉拉,”特?朗日太太说。“你要一去不回的走了;你未走之前,我有番话要跟你说,我们之间不能有一点儿误会。”
特?朗日太太挽着特?鲍赛昂太太的手臂走到隔壁的客厅里,含着泪望着她,把她抱着,亲她的面颊,说道:
“亲爱的,我不愿意跟你冷冰冰的分手,我良心上受不了。你可以相信我,像相信你自己一样。你今晚很伟大,我自问还配得上你,还要向你证明这一点。过去我有些对不起你的地方,我没有始终如一,亲爱的,请你原谅。一切使你伤心的行为,我都向你道歉;我愿意收回我说过的话。患难成知己,我不知道我们俩哪一个更痛苦。特?蒙脱里伏先生今晚没有上这儿来,你明白没有?格拉拉,到过这次舞会的人永远忘不了你。我吗,我在作最后的努力;万一失败,就进修道院!你又上哪儿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