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煦越加骄纵,私选各卫健士为爪牙,潜图变逆。成祖稍稍察觉,乃把煦改封青州,饬令就国。煦仍奏请留传左右,不愿就道。复经成祖申谕,煦尚迁延自如,且擅募军士三千余人,不使隶籍兵部,但终日逐鹰纵犬,骚扰京都。兵马指挥徐野驴,捕得一二人,按罪惩治,煦竟到署亲索,与野驴谈了一二语,不称己意,竟从袖中取出铁爪,挝杀野驴。骄横已极。廷臣尚不敢详奏,嗣煦复僭用乘舆车服,为帝所闻,乃密询尚书蹇义,义惧煦威焰,推辞未知。及复问杨士奇,士奇顿首道:“汉王初封云南,不肯行,复改青州,又仍不行,心迹可知,无待臣言。惟愿陛下早善处置,使有定所,保全父子恩亲,得以永世乐利。”还是他较为忠直。成祖默然不答。疑乎信乎?越数日,又访得高煦私造兵器,蓄养亡命,及漆皮为船,演习水战等事。于是勃然大怒,立召煦至,面诘各事。煦无可抵赖,一味支吾。当由成祖勒褫冠服,囚絷西华门内,势且废为庶人,还是太子从旁劝解。太子义全骨肉,所以后称仁宗。成祖厉声道:“我为你计,不得不割去私爱,你欲养虎自贻害么?”太子泣请不已,乃削高煦两护卫,诛左右数人,徙封山东乐安州,勒令即日前行。煦计无所出,只好拜别出京,一鞭就道了。下文再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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