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赫眼中亦是苦涩,更多的是哀痛,他握紧了双手,抿唇艰难道:“是,是大少迟疑了!因为他的迟疑,错过了最佳时机,导致孩子缺氧窒息,可是——”
猛然的,罗赫又顿住,像是被哽住般,他深深地呼吸,强忍着什么才又发出了声音,“可是,太太,您学习心理学这么些年,有想过他迟疑的时候,心里想的是什么吗?”
这一问,竟是让穆黎愕住,泪水仍在跌落,她却似屏住了呼吸般,再无声响。
罗赫闭目,眉头紧拧,缓解了片刻,复又说道:“月份临近的那段时间,大少亦是整夜整夜地睡不着,他总在您睡到半夜的时候去看望您。”
“可每一次看到您的时候,您都是在做噩梦,梦里喊着救命,大少听了心痛,就开始犹豫默许您生下孩子是对是错,倘若生下了,那么您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走出那段阴影!”
穆黎震惊到不会思考,不,绝不可能是那样!绝不可能!
“如果孩子生下,您只要一看到那个孩子,就不可避免地想到那段黑暗的时光,如果是这样,生下孩子不仅不是希望,更是绝望!”
“所以当您意外滑倒时,他才会迟疑,才会犹豫!他也不曾预料到,他的迟疑会造成那样的后果,所以后来他吃斋修佛,广结佛缘,甚至领养一个孩子,为的就是赎罪!是赎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