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书童已将各役传到,宝珠见护从已经伺候,欲将发作, 又不好变脸。谁知柏忠见宝珠柔软可欺,不知好歹,走过来帮腔道:“松大人吃的是喜酒,你同我少爷正是才貌相当的。”宝珠借此发作,不觉大怒道: “好大胆的奴才,也来胡说!你仗谁的势,也来欺我?你这奴才可还了得? 我定要你的脑袋,明日同你在主子面前讲话。”说罢将杯撇在地下,不别众人,吩咐伺候,竟出来上车。家人上马,各役点了高灯火把,簇拥而去。
此时刘公子大为没趣,李、许二位道:“柏先生言太重了,不怪他有气。” 刘公子一团高兴,弄得冰冷。众人俱皆不欢而罢,向刘公子谢过上车,依仁还周旋刘公子两句话,也就去了。刘公子送过客,一肚子脾气无可发泄,将柏忠叫到面前,怪他多嘴,说道:“才有点意思,要你来放屁,弄决裂了。”气一回,想一回,又把柏忠顿一臭骂,骂了四五场。到三更时候,才放他回 去,灯笼也不许他点,又不许人送他,叫他黑走,遇见巡城的好挨打。不想话说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