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受伤不重的胖头,情况似乎不太好,他牙关紧咬,嘴唇紫绀,双手舞动着,差一点将凝神香打落。公蛎忙握住了他的手,嗤笑道:“你小子装什么装,这么大一个包,顶多头晕呕吐两天,便好了。”
话音未落,胖头眼皮上翻,噗地吐出一大口鲜血,如同喷泉一般,洒得苏媚公蛎满头满脸,接着一口又一口,吐个不停。
公蛎吓得傻了,只管抱着胖头狂叫。三人再也顾不上疯子,毕岸取了银针在急救,苏媚将整瓶子的凝神香倒入他的嘴巴,却被他全部混着鲜血喷了出来。
草地上,衣服上,全是斑斑点点的血迹。公蛎去捂他的嘴巴,可是那些血仍源源不断地从指缝中涌出,像是永远也流不完一般。
胖头的身体在渐渐变冷,他肥嘟嘟的大脸带着惯常的笑容,公蛎疯狂摇动他,抱怨他是个猪头、笨蛋,连自己都看护不好。
(六)
公蛎竟然没有落泪,他只是紧紧地抱着胖头,竭力让他暖和些。毕岸在激烈地冲着自己嚷嚷,被公蛎轻松地拨开。苏媚似乎又晕倒了,一张脸苍白得吓人。
公蛎听到自己身上的鳞甲在摩擦,发出动听的声音,指尖长长的利爪在昏暗的夜色中闪着幽幽的光。周围的景色异常清晰,连墙根下蠕动的蛐蛐的触须都看得一清二楚。他看到背后吓得逃窜的田鼠,还有躲在树上的猫头鹰惊恐地拍动着翅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