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一天,看护的责任到了头。一天清早,皮特·克劳利正在书房里查看管家和代理人的账目,门口响起敲门声,赫斯特进来行了个屈膝礼,说:“报告皮特爵上,皮特爵士今早死了,皮特爵士。我正‘崽’给他烤面包,皮特爵士,让他就着稀饭吃,皮特爵士。他每天早晨‘安’时在六点吃,皮特爵士。我好像听见一声哼哼,皮特爵士……就……就……就……”她又行了个屈膝礼。
皮特苍白的脸变得红扑扑的,这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因为他终于成了皮特爵士,在国会占了一个席位,也许将来还能得到高官显爵?“我现在要用现金把庄园的债务都还清。”他想道,而且迅速地计算了一下庄园所欠的债务,盘算了一下他要做出的改进。以前他不愿动用他姑妈给的钱,以防皮特爵士复原,免得他的钱白花了。
爵士府和教区长宅的窗帘都放了下来,教堂敲响了丧钟,圣坛铺上了黑布。别特·克劳利没有去围猎,而是到福德尔斯顿家安静地吃了一餐饭,边喝葡萄酒边谈论他去世的老兄和新的皮特爵士。贝翠小姐这时已经嫁给了马德伯利的一个马鞍匠,听了噩耗大哭了一场。家庭医生骑马过来恭贺新从男爵,并问候郡主和小姐们。在马德伯利和克劳利家徽酒店也都谈起这件丧事。店主近来已经跟教区长和好,有人看见教区长偶尔走进店里,尝尝霍洛克斯先生的低度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