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太蹊跷了。
首先应该最快通知他的随扈卫队。
她摸索他的手腕上的表,这个难不倒她,她察看了一眼,然后就按动了右侧的一个小按钮。
蓁宁手上动作一刻不停,她奋力地扒开他的外衣,从口袋中抽出军刀,割开了他胸前的衣服,高强度的重型机枪击穿透了防弹背心,她看到他胸腹间的弹孔,正汩汩地流血,染红了大半个身子。
蓁宁飞快地检查了一遍他的伤势,腹部到肺部有数个弹孔,但没有击中心脏,纵然是那样艰险的射击之下,他都尽力地用技巧避开了致命攻击。
他的血流得太多了。
蓁宁翻开他军服上的急救包,利落地包扎住了他胸前和腰部的伤口,流血的速度被暂时止住了。
蓁宁松了一口气,这时方才觉察到耳蜗中的感应器一直在拼命地震动,她浑身忽然冷泠地打了一个颤栗。
她身负任务,居然在路上耽搁了时间,这是大忌之中的大忌。
父亲和哥哥还等着她去接应。
她站起身子从一个死人身上扒下了外套,将杜柏钦的身体裹住了,因为失血过多,他身体的温度已经迅速降低。
耳中震感更剧烈了。
没有时间了,蓁宁拎起枪械,朝车子狂奔而去。
她的手重新把持住方向盘,手上都是血,黏腻的,透着甜腥的死亡气息,满满一手,都是杜柏钦的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