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儿,喜欢吗?”
“那还不喜欢,又是己个儿挣的。”连泉乐了。
“你好好攒着,将来,看什么好,就买。”
“嗯。”
跟父亲一块儿干活儿,必须忍受他没完没了的唠叨,什么“千里做官,只为吃穿;不出门也有吃有穿,干嘛非去千里之外呢?”要不就是“养儿防老”之类的话。这些,连泉早听腻了,他每天唯一盼望的就是从父亲那里得到的一份奖金——因为那份奖金正好能换一个崭新的本子。这样的本子他已经有了许多。他为这些本子专门腾了一个抽屉。像外国电影里贵夫人的珠宝箱一样,他经常变换摆放本子的方式,今儿按本子的大小放,明儿又按封面颜色放了,又过几天,又按本子的用途放了。他每得到一个本子,就增加了一份欣喜,这份欣喜便久久围绕着他,伴他进入梦乡。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了,连泉已经有些天没去建校工地了。按他的想象,新学校大概要按门窗了。晚上,他用手捏着刚得到的两毛钱准备去睡,父亲叫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