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是一眨眼之间,他的眼前出现了若干难题,跳动着,吵闹着,不怀好意地嘲笑着他:风靖源为什么要杀死垃悍骨?垃悍骨的死和先前死去的另外四名辰月教徒有无联系?那些人会不会都是风靖源杀害的?如果是,风靖源为什么要突然对辰月下手?他当年为什么没有死、又是怎样度过了这二十年并且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此外,南淮那起案件本身的细节也勾起了云湛无穷的好奇心。杀人切腹,把内脏器官整整齐齐地堆放在一旁,这样凶残的杀手的确并不多见,很有可能是个疯子——那一晚所见到的风靖源,就真真实实和疯子差不了多少。然而这样的做法同时也可能有其他的解读,譬如是某些不为人知的邪教的特殊祭祀,光凭猜测是不顶用的,必须找到证据。
“看来,又要开始忙活了。”云湛自嘲地笑了笑,倒在床上,终于沉入了梦乡。
梦境中,他恍恍惚惚地从床上坐起,离开房间,来到了院子里。白天所见的繁荣富丽的雪宅重新变得颓败荒芜,野草在院子里自由地疯长,蛛网裹挟着残破的砖瓦四处侵袭,夜枭的啼叫掺杂着老鼠的悉悉索索不时刺入耳膜。这是二十年前的风宅,少年风蔚然和病得奄奄一息的风靖源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