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来把宋暨当兄弟,自认忠义从未愧对宋氏半分。
可朝堂不是江湖,不讲忠义。
君臣亲如一家,得是臣子依附君主的权势,一旦自己手中有了刀,忠义二字便不值一提。
父王忠烈不反,本王可能反,本王忠烈不反,你以后有可能反,你不反,你儿子孙子迟早有一天会反,连我都不知道子孙后辈会不会贪图那张龙椅,更何况对面的朝廷。
而朝廷那边,孝宗皇帝不削藩,先帝会削,先帝不削宋暨会削,宋暨没削成新君上位还得削,总有一天这刀要削下去,同享万世富贵不过是一句空话罢了……”
许不令对此没有否认,仔细思索:“当今圣上已经下了刀,就剩一层窗户纸还没捅破罢了。这种事儿谁先动手谁理亏,不占大义谁都成不了事,还是得伺机而动。”
许悠说了片刻心里话,脸色慢慢平静下来,收起了酒葫芦,笑了一声:
“你年纪还小,这些事还轮不到你操心,趁着年轻多出去走走,一旦坐在我这个位子上,再想花前月下、快意恩仇可就没机会了,一步走错后悔的就是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