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圣母玛丽亚!”拿侬听了不禁叫起来。
“鹧鸪。”欧也妮心里想,她恨不得把全部私蓄去买一只鹧鸪。
“这儿坐吧。”伯母招呼他。
花花公子懒洋洋的倒在靠椅中,好似一个漂亮女子摆着姿势坐在一张半榻上。欧也妮和母亲端了两张椅子在壁炉前面,坐在他旁边。
“你们终年住在这儿吗?”查理问。他发觉堂屋在白天比在灯光底下更丑了。
“是的,”欧也妮望着他回答,“除非收割葡萄的时候,我们去帮一下拿侬,住在诺阿伊哀修道院里。”
“你们从来不出去遛遛吗?”
“有时候,星期日做完了晚祷,天晴的话,”葛朗台太太回答,“我们到桥边去,或者在割草的季节去看割草。”
“这儿有戏院没有?”
“看戏!”葛朗台太太嚷道,“看戏子!哎哟,侄少爷,难道你不知道这是该死的罪孽吗?”
“喂,好少爷,”拿侬捧着鸡子进来说,“请你尝尝带壳子鸡。”
“哦!新鲜的鸡子?”查理叫道,他正像那些惯于奢华的人一样,已经把他的鹧鸪忘掉了,“好极了!可有些牛油吗,好嫂子?”
“啊!牛油!那么你们不想吃千层饼了?”老妈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