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丽近日可好?”
宽子并不停步,简短地说:“好着呢!”
“你买这些铁丝做甚?”
宽子的步子忽地加快,舌头也有些大,丢下一句:“做,做,做个笼子。”
再问时,人早进了院子,咣的一声门响算是回答。
我们都感到这事有点蹊跷。
谁知奇怪的还在后面。宽子用这铁丝在二楼的窗外织了一张网。接着,那小楼里又传出响了半日的沉闷的钝器声。入了冬月,小楼夜夜有女人的叫喊,已经嘶哑得辨不出意义。
我们都听出来这是曼丽的叫喊,心里都默默念叨:“你快死了吧,你快死了吧,千万别再走出来。”
十多天过去,这叫喊已经变成婴儿的泣咽一般。很多个夜里,我们都伴着这使人毛发倒竖的声音走进一个个恐怖的梦境。过了腊月初八,这声音彻底消失了,小楼重归于死寂。
我们想:这回她真病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