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打喷嚏溅着他了!”切尔维亚科夫想,“虽说他不是我所在部门的上级,不过也挺尴尬,得向他道歉才行。”
切尔维亚科夫咳了一声,身子往前倾了倾,凑到将军的耳边低声说道:
“大人阁下请见谅,我的唾沫星儿不小心溅着您了……”
“不要紧,不要紧。”
“看在上帝的分上,恳请您原谅。我……我是无心的……”
“哎,坐下吧!我要听歌剧了!”
切尔维亚科夫尴尬极了,只好傻傻地笑了笑,而后盯着台上发呆。他就这样看着,已不再有幸福感。他的心开始上下乱跳。幕间休息时,他走到布里扎洛夫那边,在他周围走来走去,终于鼓起勇气,怯怯地说道:
“我溅着您了,大人……请您宽恕……您明白……我不是有意的……”
“哎,行了……我都忘了,你怎么还没忘呢!”说完,将军撇了下嘴唇,显然已经不耐烦了。
“他说他忘了,但眼神怎么还是怒气十足!”切尔维亚科夫想着,又疑惑地瞧了瞧将军。“他连话都懒得说了。我得解释清楚,我的确出于无心……这是常理……要不他会以为我故意吐他。现在他不这么想,但过后他会这么想的!”
到家后,切尔维亚科夫告诉妻子自己的失态。令他吃惊的是,妻子对此不屑一顾。她起先有点紧张,但后来布里扎洛夫说是“别的部门的”,她也就不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