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七心脏一缩,嘴唇狠狠一抽。
她想要辩解,可看着赵樽幽深的眼睛,她又不想再解释了。
需要她解释的人,不值得解释。值得她解释的人,不需要解释。
她胡乱的臆想着,却见赵樽朝她伸出了手。
“过来。”
夏初七一愣,不知道他到底几个意思,脚步也没有动弹,只是目光定定地看着他阴沉沉的脸,有些不知所措。大抵是见她不动,赵樽无奈地叹了一声,大步过来揽住她的肩膀,又顺手拢了拢她头盔下面散落的发。
“紧张什么?”
看出她紧张,还问?
夏初七咬唇,看着他的脸,“那事是我做的,你恨我么?”
“恨。”一个字说完,他嘴角沉下,声音暖了不少,“恨你痴傻如斯,一个人也敢闯龙潭虎穴,在渤海湾遇袭,在登州被围,九生一死……恨你不听我的话,好好过活,却以一人之力回京,独自面对豺狼虎豹,朝不保夕……”
“赵十九——”
夏初七声音哽咽着,瞪大了双眼。
原来这些事情,他都知道?
那一段他在阴山“过世”之后的日子,是她此生最深重的梦魇,有时候连她自己都不愿意再去回想,那一步一步是怎样过来的。所以在他面前,她从来不提。他也从来不问,就像二人之间,从无那一段过往似的,她一直以为他是不知情的,至少也不知那么详细,哪里会知道,他知道得竟是这样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