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邱耀明那里,是你说还是我说?他是我丈夫,我说话倒也方便。不过他说过了,这些事不许我插手的。”
刘惠说:“我找过邱县长了,他是同意的。你就不要专门说了,可以在方便的时候给他吹吹枕头风,旁敲侧击地提一下。”
这算是一项政治任务了。
从情理上讲,刘惠的男人能否当上工商局长与我没有任何利害关系的。这个忙我不帮,我不认真帮,我有一百个理由解释,而且都不会损害我和刘惠的朋友关系和上下级关系。
可是,事情远远没这么简单。作为县长的老婆,我不能让刘惠觉得我是个办不了大事的人。如果她认为这女人办事不行嘛,那我在她心里就死了。这似乎不是让她失望的问题,而是不能让她小看我。这就让我想到帮忙的本质意义了一-她老公得不到局长,但也不丢失什么;我帮不上忙,我得不到什么,但我却‘丢了面子。在这时候,帮忙者与被帮忙者之间,意义的重心就发生了转移。我要的是意义,她要的是目的。
刘惠无疑给我出了一道难题。我不是组织部长,不是常委,仅仅只是县长的老婆,仅仅只是跟组织部长是朋友,要让刘惠的老公顺利当上局长,名不正言不顺呀。我想了三天三夜,都没有想出什么好主意。可时间不能再拖了,当官这事儿,你一拖,别人就抢先一步了。大家都在见缝插针地托关系,慢一拍,你就慢了一个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