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芙蓉也到医院来看了我,她的肚子已经膨胀得可以了,好像一只发酵的面包。望着她那臃肿的模样,我感觉好温馨。也许人都有一种爱屋及乌的情愫,既然孩子是父亲的幸福,她是孩子的母亲,也就是幸福的传递者了。
周芙蓉是和周开山一道来医院看我的,一见我,就扑到我身上流泪抹眼,说我受了伤不该瞒着家里让他们着急,这样好叫人担心。
周开山穿着一件灰色罩衣,好像一位老农民,灰白的头发在冷风中瑟瑟颤抖。他冷着脸子望着我,好像我是一个陌生人。在我殷殷地请求下,周开山方落了座,坐下后还是用冷硬的目光扫射着我。我躲闪着他那凛凛目光,刚和芙蓉说了几句话,他却在一旁嘿嘿地笑起来,双目一动不动地望着我,成了对眼儿。“医生,你认不认识周太平,这家伙忒不是个玩意儿,你带上麻醉药电警棍马上去我家,他一定在聚众赌博。记住一定抓活的,我要拿他开膛剖肚,祭奠我的祖先亡灵。”
我目瞪口呆。周芙蓉见我惊异的样子,急忙拽着我,悄悄地说:“中权,你别理爸爸,他脑袋现在有毛病了。”
我疑惑地望着周开山,心里很不是滋味。回想我在他家的日子,他简直拿我不当人看,现在怎么落了个这样的下场?人啊人,可不能太得意,小心灾祸自己找上门!我问芙蓉:“我在家爸还好好的,怎么没走几天就变成这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