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说到此处,叹了口气,幽幽看向小雨淅沥的窗外,“嫁作人妇后,他依然对我很好,我要星星,他绝不摘月亮,我那会儿沉浸在被他娇养的欢喜中,却不知道自己已经被他的娘亲、我的婆婆恨之入骨。他娘向来是个有主意的,他又是个孝顺和善的性子,平日里对谁都好,谁都喜爱他。”
钱娇娘听到此处偏了偏头,她今日所见的杭致,可不像是个对谁都好的性子。
“……他娘背地里总用婆婆的身份折磨我,明面上在她儿子面前,对我总似待亲女儿,我与他说,他只当我太过娇气,从不相信他那般好的娘会对我使坏。我那会儿傻呀,他娘这般诡计,我却只会吵闹,久而久之他都不将这些话儿当真了,我一发脾气他就哄我开心,却总不放在心上。我也知道他两面为难,后来想想心疼他,便自己忍了。”清雅顿了顿,继续道,“后来,我几年未孕,他娘愈发地不满,把自己侄女儿叫了来,逼着我让他纳妾,我原是知道像他那样的人,总要有妾的,可我就是忍不了哇!他也说他不纳妾,只与我过,他娘就认为一切都是我从中作梗,要叫她儿子断子绝孙,她暗地里看我的眼神真叫我害怕!我甚至不敢与他娘独处了,可是偏偏这时他的祖母去世,家里要回去奔丧,他忙于国事无法抽身,叫我跟着他娘回老家。我真吓着了,我也不知为何就是有种不详的预感,我又与他说,他却笑话我胡思乱想,说他能打保票,他娘绝不会做出对我不利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