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公众对一个人的议论正好比是动物园里的游人围着笼子看老虎和猴子。有人眼中的老虎是威猛沉雄，说它是阳刚之美的象征；有人则说它是凶残无比，是恶魔之魁。猴子也同样逃不脱众口褒贬；有人说猴子机敏灵透，是智慧的象征；可也有人会说这家伙惯于钻营取巧，是势利之徒的化身。
在一段时间里，盖三县陪着何志达就成了夏河人议论中心的老虎和猴子。各种说法都像是一张无形的网，罩在被议论者的身上。出来闯荡二十多年了，啥样的风言风雨没有经过？盖三县心理上的应变能力和承受能力都很强，你就是说好也没有多高兴，说不好也不烦恼。因为自己心里有底，有干出来的一大堆业绩在那摆着。人凭事业虎凭山，成天一大堆事情忙着，绝不落寞。提拔就提拔，已经有那么一大堆头衔在那摆着，再多一个又如何？不提拔也不会跟人急，自己摊子上的事还忙不完呢，整天忙得鬼撵着似的，上趟卫生间还得忙里偷闲儿呢。
而这何志达就不同了，人家身在官场上，就是专吃当官这碗饭的。官人不去用老百姓的银子，还会去用谁的？他对忽悠盖三县花了一百多万非常心安理得，搂草打兔子——捎带着又给她也捡了一顶乌纱帽，这事就太上算了。何某人谁也不欠了，反过来她盖三县还欠咱的情了。只是不知道这葡萄到底是酸还是甜？娘的，就不信还有不上钩的美人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