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就是个大校嘛,将来你还要戴上将军衔呢。”林特特笑道。“你不懂,不懂我三十年来的渴望。”
李晓音让林特特给她照相。她或站在书柜前,或坐在沙发上,或走着正步,或依在窗前,怎么都不满意。
“看把我妈高兴的。”儿子说。
“那是,你妈这叫‘二度春’。”林特特说,“再来几张,不要太严肃,放松些,对,笑一笑,下巴低一些。好了,都可以当书的封面了。”
李晓音检查爱人拍的照片,说:“不行,我表情不自然,再来几张。
这对我来说可是划时代的事情,授衔的那一刻,军歌一奏,我浑身充满奔涌的血。只要祖国一声召唤,我就会勇敢地奔向战场。”
“我也是军人,当然理解。”
“我那副中尉肩章,搬了多少次家,都一直跟我的剪稿本一起保存着。那可是我青春的见证呀,那是二十四岁的花季年华。”
“你们俩别肉麻了好不好! ”儿子说。
听到李晓音授衔的消息,秦小昂打来电话,说:“我盼了多半辈子,在关键时刻却先放弃了。唉,我手握一把好牌,打得稀烂。不过有得必有失,我现在睡到自然醒,也挺好的。”笑着笑着却突然哽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