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长说:“几位老同志不唱不跳,我们提点别的要求行不行?”
“行!”
副队长说他家也杀了羊,请他们去吃晚饭。收购员要画家给他画张带彩色的像。副队长的女人请郭大夫给她检查一下身体,怎么一顿吃二斤羊肉还觉得肚子发空……
他们全答应,可是吃完午饭,太阳已西斜。新疆比北京日落要晚两个多小时,在北京该是掌灯的时候了。要完成这些事,今天就不能按计划回到附近那个养蜂场去过夜,明天也不能按计划越过天山大坂,取道南疆回乌鲁木齐。走南疆是司机小满提的建议,他对此十分热心,怕是有什么私人打算。这人很难说话,他能同意晚走一天吗?
小满一反常态,把他摘去帽徽的旧军帽往脑后一推,举起右手往后一扬,说:“可以,我批准你们的要求!”
全帐篷的人鼓起掌来,郭大夫又把头扭了过去。封世南为小满的慷慨所感动,没再计较他那不成体统的状态。
答应下来的要求挺多,但这晚上除去满足了副队长招待客人的热情之外,别的一样也没做。吃喝玩闹完了已是深夜,几个老头就靠在自己坐的地方睡了过去,在梦中他们还听到青年人在门外草坪上叽叽格格的笑声。
第二天上午各自完成自己的任务。身体检查完,画像着了色,该出发了,人们才发现从一早就没看见小满。也没看见俄罗斯族姑娘。连她那匹白鼻梁的栗色马也没在拴马的长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