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上的眼睛睁开了,口中嗬嗬两声,郑贵妃和曹猛立即将圣上扶起。圣上将身体倚靠在曹猛的肩膀上,勉力说:“太傅呢?”
“大司空张雀已经将太傅张胡的遗体,送回了洛阳,”支益生说道,“明日下葬。”
“老师在邙山的墓穴修砌得如何?”圣上问。
“安灵台已经一切安排妥当,”支益生回答,“以公爵礼厚葬。”
“加陪葬九器。”圣上声音轻微,歇了一会儿,又说,“坟砌高四丈,以王公礼。”
“圣上仁慈。”支益生说道。
“大司马还在外面等候?”圣上又问。
“大司马郑茅在丹室外候罪。”支益生说,“跪了五日了。”
“别让他进来了,”圣上说,“他是来给蜀王世子姬康立皇储说情的,朕不想听。”
“那怎么处置大司马?”支益生问。
“既然他揽了立储的活儿,”圣上咳嗽起来,郑贵妃轻抚圣上的胸口,圣上吐了一口浓痰,曹猛用丝帕接住,圣上继续说,“让他去找两个皇子吧。找不到,就别回来了。”
“可是当下,蜀王与齐王陈兵龙门关,都有以世子为储的图谋,”支益生说,“该如何应对?”
“各位觉得呢?”圣上问。
支益生看了看丹室里的各个道家宗师,这些人虽然都是天下道家各门派首领,对天下纵横大事,却一无所知,哪里拿得出主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