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友你说颠倒了。我是陷入此局以后,每日枯坐,无其他事情可做,只好反复推敲,希冀能有个破法。”韦势然长长叹息一声,抬首望着鼎盖的无边墨海,“如今我尽知其妙,却还是破解不开。笔冢主人这困局实在精巧,若非沈括墨海,若非葛翁丹鼎,若非米芾之砚,若非徽宗的题字,非这四者齐备,是断然弄不出这等封印的。”
罗中夏也随之仰望鼎口,他最初以为石液墨海只是为了排除那些没有笔灵的人,却没想到还有如此之深的一层含义。无笔灵者不得其门而入;而有笔灵者虽能得入其门,却会触动砚台上的徽宗题字,令自己身陷囹圄。笔冢主人这一心思,当真是神鬼莫测。
为了封住这支笔,居然牵涉了沈括、葛洪、米芾、宋徽宗四位古人,这比封印王羲之的天台白云还下功夫——这笔灵到底什么来头?
韦势然仿佛看透他心中所疑,摇摇头道:“别看我,我也不知道。”
这一老一少陷入了暂时的沉默,谁也没有说话,鼎底又陷入了奇妙的安静。韦势然看了看仍旧躺在罗中夏怀里的小榕,眼神流露奇特的光芒,那是一种介于怜爱与愧疚之间的复杂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