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测这情形,主座上应该就是京城来的使臣、阿原的旧情人谢岩。看李斐被挤到这地步,多半她的另一个旧情人贺北湮也在旁边。以那二位的尊贵,能给李斐留半个屁股的座位就不错了。
景知晚似乎未在其中。他辛苦一夜,更需好好调理休养。
朱继飞、姜探被押在别屋;朱绘飞给关了好几天,惊吓之下也瘦了一二十斤,令李斐大是愧疚,何况使臣谢岩的堂兄正是跟朱绘飞暗通款曲赠送秘戏图的那位,于是他便被放出来,还搬了张椅子令他在堂下坐着听审。
如今正审的,是朱夫人。
确切地说,根本没人在审,只是朱夫人沙哑着嗓子在控诉着朱蚀的荒唐狠毒和丈夫女儿的凄惨可怜。
她道:“朱蚀那畜生,害了我夫婿不说,连我女儿也要害,难道还要我顾念什么夫妻之情?何况他岂能算是我丈夫?明明是我杀夫仇人!”
她恨郁盈胸,言语罕见的铿锵,另一边却有人清朗而笑,很是悠然地问道:“于是,隔了十余年,你忽然贞烈起来,杀了现在的丈夫为从前的丈夫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