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视线落在杨国庆身上:“昨天你上哪里去了?”
杨国庆从怀里拿出一样东西,证据般捧给白胡子长老看了,又捧给石大力看:“我跑了几十里路去买了老婆想要的簪子来接她。她人在哪里?你快把我老婆交出来!”
他展示一圈后,小心翼翼打开包裹的蓝布,露出银光闪闪的簪子。
方蔚然看在眼里,想起国庆婶离开时拎的那口编织袋,心中难免唏嘘。
“晚了。这一根簪子抵不了国庆婶的嫁妆,更挽不回她的心。”
杨国庆还在嚷嚷,说如果他有罪已经按款约处罚过了,就算政府也不能拆他们夫妻。方蔚然冷冷打断道:
“国庆婶昨天回过一趟家。她担心你没人照顾过得不好,那个时候你在哪里?你买簪子的钱又是从哪里拿到的?”
杨国庆愣在当场,两片嘴皮抖了又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不必问,这小子又去赌钱了!”人群外响起个苍老却洪亮的声音。
杨晓丹扶着树生阿公走上前来,从方蔚然面前路过时,朝她紧张地瞟了瞟,似乎想确认她平安无恙。
方蔚然知道她是特地去搬救兵,还以感激的一笑。
树生阿公不与杨国庆同房族,但一笔写不出两个杨字,他又是寨里唯一的掌墨师,又是德高望重的寨老,说起话来,连那位白胡子长老也要恭敬倾听。